『……還有，果汁23瓶。』

我，為此落下一滴悔恨眼淚，成為這處刑場的新晉戰利品。

在激動過後，我坐在廁所的間隔中，摀着臉回想半小時前的事……

……

…………

………………

……………………

「好啦，輸的人要請喝果汁！」

『好。』

之前因某事承諾過要請她喝果汁，但是現在我想要賴帳了，於是我在放學後提出玩比腕力－－就我們，兩個女孩子比。雖然這光景有點奇怪，只不過其他人已經離開教室了，這裏就只有我們兩個，所以亂來一點也沒關係吧？

我看上她平日沒有多做大動作，手臂應該使不出多少力量來。

而她也頷首，眼鏡片反射了一下白光，簡潔地點頭答應。

正中下懷，一個搞不好倒要她請回來，那就有果汁可以白喝了。

我們的手互相反握住。

「那我數三聲就開始喔，一～二～三！」

碰！

語聲剛落，手臂已經被壓在桌子上，但那是我的手臂。

竟然被那眼鏡娘的纖纖玉手扳倒了！

我驚訝得講不出聲來。她側是沒有說話，只是用空閒的手握緊一下拳頭，以示她得勝了。

……不行！這不就等於我輸了嗎！？因為不想承認，我開始找起藉口來。

「啊哈哈……剛才開始太快了啦，三的那裡我都沒喊完耶……」

『是嗎？』

她似乎領會到剛才的不公，於是再將手肘放到桌上，接受再來比劃一次。

「那，我今次準備好了。」

隆！

勝負已分……她勝，我負。

這次我肯定有發力到，但是電光火石間就被對面手腕傳來的力量抵銷，再一下秒我就被壓倒過去……

這是何等怪力！光看書能練到這種腕力嗎？不服！

「……哎呀，這張桌子太滑了很難施力耶……」我不好意思地說，一邊搔搔臉頰，冒出一點難色來請求。「不如……換一個地方？」

『嗯。』

於是，我們將擂台移師到另一張桌子上進行，雖然表面看起來一樣光滑得可以。

我們再次固定好對方的手腕，同時我決定了不可以再輸，就偷偷地用另一邊手抓住桌腳，好多一個輔助發力點。

「好，來吧－－」

轟！

我想是我眼花了，在開始的一剎那，我居然看到她手背閃出有如漫畫般的氣勁來，在空氣搖動過後，我的手已經緊貼在桌子上卻是不爭的事實。

而我使的手段被無情粉碎到一地。

「一定是這張椅子嗄吱嗄吱不平衡，我們來對換位子再來一次。」

『唔。』

「那麼－－」

咚！

那力量大得我整個人被手臂所帶動，只差沒有被一下摔到地板上去。同時我看到，她面對我的眼光好像比平時更加淡然了……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人可以被消滅，但絕不能被打敗！

「……呵。」我垂低頭，在瀏海陰影下冷笑。「我找到了，終於找到值得讓我認真的好對手來了，妳好好瞧着吧，我的本貌……」

砰！

「我100%，從未披露的恐怖實力－－」

咚！

「Missing Power……」

嘭！

「絕技……

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

………………

…………

……

「哦哦哦哦～～～～」

我不禁雙手掩臉，在西式座廁上俯首低頭，深深感受自己的不自量力，還有認命地為錢包將要極速減重作打算。

可能待在廁所內真的太久。

當我踏着虛浮的腳步回到教室，原想拿書包就離校要履行賭注，意想不到的光景呈現在我眼前。

24罐的罐裝飲品，行行列列、整整齊齊地放在我的桌子上，難道是神聽見我的禱告，差遣天使來為我排難解憂了麼？不是的，一隻手指在其中一個鋁罐上方沿頂端邊緣打圈，手指的主人似乎等我有點久了。

「這是……剛剛去買來的？」

『嗯。』

文靜，卻深藏不露的好同學如是說。「……我應該付多少？」

『不用』似是有點舊式的機器，她緩緩地吐出這句話下半部『……我請。』

「咦咦？可是輸的是我－－

『我們是朋友。』

「……」

簡、簡直是天使啊！

沒有比這個更感動的時刻了。

沒錯，我們是朋友，朋友不會計較誰付出的。

她有如天使的腔調打動到我有點飄飄然，我踏着巍峨腳步靠近她。

「真是的，突然間這樣講，害得人家好高－－」

說着我打算將她抱住好好表達我的感受，而她……

卻一把閃開了，讓我霎時間只摟到空氣。

『貼得太緊，會讓我感覺討厭。』

…………

太過忘我，令她覺得不快了。

「這……對不起。」

我帶有歉意地退後，在她面前似是生成一道神聖不可侵犯牆壁，讓我有點畏懼。

『來喝。』

時間已經不早了，原本光輝節奪目的太陽已蒙上一層淡黃，傾斜地照射進室內。黑長直眼鏡少女在金黃光芒照耀下打開拉環，微微地伸出舌尖，淺嚐一口罐中的甘露，那景致美麗得告訴我說是CG畫面都會相信。

「呃，那個……像小貓般小口小口地舔，就不知喝到幾時才完喔……？」我看了看缺一角的長方形鋁罐陣，似乎它的陣容不會因為這樣就輕易自動瓦解。

『很快。』她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臉『因為剩下都是妳的。』

「我的？」

我有點不能理解，只能用她的話做反問。

『妳的。』

有點推論出她的意思了。

「妳是說……那都是我的，要我喝完？」

『沒錯。』

沒有半點遲疑，那是因為由一開始她就是這樣想。她從沒說放我一馬，只是現在懲罰的內容不一樣。

到底是零錢馬上乾枯，接下來一星期阮囊羞澀比較辛苦，還是說喝很多果汁比較糟糕？

我隨意拿起那罐最近的打量起來，她買到的是上面有罐身畫有一顆檸檬，周邊有些氣泡包圍着。見圖明義，這是一瓶檸檬口味碳酸飲料，也就是俗稱的果汁汽水啦。然後其他的不用仔細再看了，清一色都是同一產品。

「可是，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看過妳喝……』

因為她的發言太跳躍了，讓我一時之間楞住。

『覺得妳會……喜歡。』

！！？？

是嗎？原來當中有想到我的愛好才買這種嗎？太叫人窩心了！啾～

只是……其實我沒有特別指定偏喝那一種，可能某次看到我買這種的吧。雖然這樣，但還是令我好生感動。

……果汁。

怎說都是水而已，又怎會難倒我呢？而且過了午餐時間已久，肚中也有點空虛，為了Best friend的妳，喝就喝嘛。

將鋁罐的蓋掩拉開，和她那種像斯文做法不同，我單手扠腰，將罐放到和口邊成水平高度就喝。甘甜的玉露滑過喉嚨而過，慢慢地我仰起頭部，一飲而盡。

「噗哇～運動過後喝最棒了！」

旁若無人的我。

以為要輸得要鬧飢荒，現在卻反過來被請客了，雖然不是很懂但感覺就是十分好運。

手邊起落後就拿起第二瓶，舉頭就喝，扠在腰邊的手似乎感到些微抗力，肚中的汽水成為一股新勢力，充實部分胃部空間。

甜味讓腦中產生出使我快樂的物質，如此一來，我拋棄了無謂胡思亂想，一心去更加渴求糖份給予的無上快感。

7個鋁罐已經被喝得一空，雖然有隔衣物的間隔不能看到，但我感覺得小腹開始有點鼓起，但是無礙我繼續勇於追求新境界。不經意地打出一個小嗝，雖然有點沒儀態，但我向來也不是文質彬彬那類型，這點皮毛事就不管它。

「好好玩喔……」

我沒看到自己的表情，但應該在天真地笑吧。

摸一摸肚子，隔着一層皮，汽水晃呀晃的響，像是告訴我還可以喝更多，更加多。

我就讀學校女生制式服裝是及膝連身裙，在中間環有布製腰帶，所以是很貼身的。在我掃蕩汽水大軍剛過一半的時候，明顯地感受到裙帶逐漸用力和裝了一打份量汽水的腰部在抗衡，於是我坐到位子上，輕輕地將帶子的扣鬆開一格，使外在壓力稍為減少……我要再上了。

「咕嚕……咕嚕……」

在第15瓶時，動作更是慢了下來，沒有一氣呵成的暢快感。我一連打了幾次嗝，胃袋似乎是告訴我已經累積許多。我好奇地看一下每瓶的容量－－330毫升，也就是我已經喝了超過四公升的汽水。可是我對香甜索求的開關好像被強制打開，將新一瓶拿到手上，決定無視身體的異議，今日非得征服這全部汽水不可！

「嘿耶耶……我的肚子……肚……」

不知不覺裙帶已經扣到最寬鬆那一格，我已經不是那麼樂觀了。原本緊致動人的運動型腰身中似是有個漸漸吹起的氣球，很是飽脹。嗝氣屢屢向上衝擊食道讓我打嗝更是產生痛覺。而且……動作已經比一開始慢上許多，但是桌面還未喝的只剩下一隻手可數完，可以說是終點在望，要放棄嗎？……當然不！

「嗯嗯……啊啊啊啊……」

已經發紅的手指節倔強地拉開最後一個拉環，可是……好像不行了，彷彿身體產生了抗拒感覺，不單在打嗝，好像連汽水也快要回湧上來。接下來為得到比較舒服的姿勢，就將雙腳張開一點，好讓被汽水完全佔據的胃部對外開彊辟土爭取更多空間。最後馬上就將鋁罐洞口跟嘴唇接合，發出骨碌骨碌的聲，喉嚨順序向下鼓起一個個小包又縮回去，強行把最後一瓶汽水盡收納到胃裏去。

「唔！」

我反射地伸手掩嘴，大口地喘着氣，拼命抵住獲利回吐的衝動。肚內變成甘甜的大海，將小腹高高撐起。好不容易把噁心感到硬塞回去，這時出現一道不是來自我的拍打聲。

啪，啪，啪……

我轉望向她，她一直都在注視我在暴飲，而現在為我則拍出頻率固定而單調的鼓掌。

「看，我有喝完了喔……厲害吧？」

心中有一點勝利感油然而生，我贏了！I win！這樣就算扳平了比腕力的帳了吧？

『嗯。』

我攤坐在椅子，她走過來將臉靠在我被肚皮撐起的裙裝上，帶着沉穩的表情在上頭時而輕撫，時而探聽，就像是在親近牧場的大型哺乳動物似的，因為被這樣摸起來好像滿舒適的，我放鬆了精神而閉上眼睛，在意識飄到天氣晴朗的大草原時，她冷不防就說：

『有滋滋那樣的發泡聲。』

這句話引令我用想像潛入身體之內，彷彿看見胃中不斷冒泡的汽水，釋出碳酸成為一大團二氧化碳，然後……

「喔噗……嗚，噁嗝嗝嗝嗝嗝嗝嗝嗝嗝－－－－」

都怪她，弄得我打了個人史上最長的嗝，聲量之大搞不好全層都會聽到，以為有猛獸出沒的程度。我沒有仔細地數，不過大概足足有十秒。幸好天空已經差不多沒入夜色，我想應該沒有人會在附近……除了她。

我偷望她，思考會不會像時下可愛系的女孩子那時瞇起眼睛緊緊地雙手蓋着耳朵。但是我錯了，正當我發現時，她的手已經搭在我胸口和腹部之間，然後壓下去－－

「不好！痛痛好痛……」

她一壓，就讓腰上已經勒很緊的布帶陷入連身裙之中，而再往裏面就是我嬌嫩的肚肉，我痛苦地嚷嚷……但她不知覺得好玩還是沒聽到，居然施力擠得更深，害我痛楚加劇，滲出一額頭冷汗。

「唔……饒、饒了我……好辛苦，好難過……」

感覺吸不過氣來，讓我有點頭昏腦脹。我像是宣稱投降那般拍打桌面，震盪使不少空罐掉到地上發出噹啷噹啷的撞擊聲，像是無序的金屬樂，她這時才放開手。

『看這邊，雙手比V。』

腦中有點麻痺，聽到她說話後沒有多想說跟指示作，我舉起雙V比在頭部兩旁，張開口喘息連連，貼身的長裙使高挺肚腹隨呼吸起落而清晰可見，讓這樣的舉動換來的則是一陣白光……跟咔嚓的電子聲。

『很好。』

那刻渾身受煎熬，我已經沒法去思考她的行為有甚麼用處，腹脹、目眩、噁心不斷侵襲我的意識。我看一看窗外，太陽已經西沉，夜幕開始把黃昏吞噬，而她似乎已經要回家了，也提起書包，用動作和眼神問我要不要回去。

「嗯……妳先回去吧？我有點撐脹，休息多一陣子就會回去……」

有點艱苦地用微笑回應她，之後她向我微微點頭，我搖搖手將她送出教室門外。

一個人了……

在聽見室內鞋漸漸遠去後，四周只剩下寂靜。挺一挺充滿水份的肚腹，慢慢調整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將頭靠在硬到不行的木椅背上，眼皮重得可以，意識變得昏昏沉沉……

不知小憩多久，但應該沒多長時間。

無聲的警鈴將我喚醒，圓鼓鼓的肚子下脹得很，形成一股壓力。本能在告訴我，身體內不單止是胃，連腸道都已經注滿水份，而這些水份經由腸道吸收後，人體用不完的份量都會去到集中在下半身那處－－

膀胱。

已經到達警戒線。

換言之我不能再待在這裏，內急驅使我必須行動，而且要快。

首先要站起身子來……可是第一步就讓我差點摔倒，站着才發現腹中的重量非同小可。我算一算，每罐330毫升，乘以我喝下的量……喔哇……大約有7.5公升，所以我是一口氣讓體重增加了20%，而且將視覺上窈窕的體態感破壞無遺，成了蘋果型身材，以肚臍為中心向前突出，壓在兩腿之上，每走一步就會咕嚕咕嚕地晃動，害我難以平衡又快速地行走。

我把書包夾在腋下，這時候天空已經黑到底，而學校每一層都有廁所的，理論上不會遠。

理論上是這樣的……

實際上當我將拳頭扣在廁所的木門上時，才發現已經被鎖上了。我沒有氣餒，立即轉進往下一層。然而這並沒有用，因為廁所前那把南京鎖顯然不會自動鬆開讓我進去。

我第一次體認到校工有多盡職，可是時機卻差勁到不行。

校內不能期待了。

得先離開學校，然後再想法子。

來到正門之前，當我由鞋櫃取下鞋子時，一道難題正橫垣在我眼前。

我的肚被撐得非常緊，稍稍一彎下身子去就會壓縮到膀胱，使尿意急劇提升。

「得……不，不得……」

不把手搆到鞋子就無法穿好，把腰彎下去就會把溫熱壓迫到出口，在幾番掙扎下，我終於放棄穿鞋，並將鞋子塞到書包內，就這樣踏着室內鞋走出大門。

「熱死人了啊……」

被炎夏照射整天的地面，即使來到晚上仍然冒出陣陣餘熱，讓我渾身滲出一片汗。走的路一多，膀胱中似乎更加緊張了，不知不覺中我的腳已經變成內八字走路，似乎腿間只要有一絲鬆懈洪水就會決堤而出，而一隻手要抱着猶如盛水水桶的肚子，好讓控制不要搖晃過頭擠到下體。

用這種怪異的步姿，來到一座公園前，蟲子們正在自由地進行夏之大合唱。

廁所……廁所……

我在入口處的地方找到廁所所在地，不作多想就要衝進去。

「唔喔……好難聞！」

當打開沉重的門時，一道奇特無比的惡臭由裏面撲面而來，忍不住要張手蓋住口鼻。破舊的間隔，排泄物有如火山熔岩般由馬桶流出，牆壁污跡滿佈，遍地都是不知混和了甚麼的積水，這是缺乏打理維護的證明。

被氣味薰得眩然欲嘔的我無法忍受，只得遠離這個化為異界的公廁。

身體不要的水量不斷地不斷地儲在膀胱中，充滿了那狹小的空間。

在走出渺無人煙的夜晚公園時，一波由內在的衝擊猛然襲向我，我痛得反射性抱住了路上的燈柱，在那裏隔着裙子摩擦着渾圓的腹部，期望可以讓身體好過一點。

當發現四下無人時，我猶豫了。

－－要在這裏解決嗎？

這……這不就是野外露出？

我感到臉上一陣潮熱，緊抱自己身體。只要無人發現，就可以嗎？我嘗試這樣說服自己。

但是……

「吠！吠！吠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一條皮毛參差不齊，看起來是流浪狗在我背後突然吠叫。

有、有狗！

我沒再多想一秒，只求盡快離開這座公園，腳下夾着腿小步地溜出去。讓我體會到甚麼叫做夾着尾巴落荒而逃的滋味。

我，還是沒辦法啊……

來到附近商場內。

跟公園的環境相比，彷如由中世紀去到近未來的感覺，冷氣吹在身上便頭腦也冷靜下來，可是身體的惡劣情況隨劇烈行動而進一步變壞，排泄需求一下就被催谷到頂點，用意志力死守的堤壩快要被衝破了！

我沿指示牌來到女廁之前，但想不到門口也是有鎖的，然後門上寫有［只准許商戶使用］。

為甚麼？何故？Why？

商場不是就為了服務來客而設嗎？這樣搞沒問題嗎？想到要鎖的人給我差不多一點……等等腦中一大堆疑問……不！我不能再分心到無謂事情上了，超額承受尿液的膀胱使我間歇作痛。如果找到一間商店願意借給我門匙的話，那煩惱不就迎刃而解嗎？

可是現在也是門庭若市的時間，顧客熙來攘往，店員都忙得不可開交，根本都不會理我，只有一家……

那家店外面見到項圈、鞭子、鐵鍊之類畫像的，是寵物店嗎？見唯獨那一帶的櫥窗沒有人會駐足，讓我猶如看見天堂射下的一道曙光，步入那家店問問看。

「請、請問，可不可以借我洗手間……門……」

我見到店內的光景，意識由腦袋開始凝固，之後蔓延至全身。

＂Hi，小妹妹，第一次嗎~*？＂

在顧店的人是個中年男子。

有着強建的身軀，理有一顆小平頭。

然而如此雄赳赳的男性，全身卻有齊女性所有的化妝。

漸變色眼影，濃豔的口紅，耳上和頸項間閃亮亮的飾物，彩繪指甲……

而店內的粉色裝璜，擺設琳瑯滿目的各式道具，飄浮一陣甜膩香氣，則是一再強調這是一間有着特殊需求才會想進來的店舖。

那是性用品商店。

＂噯，不用怕，不懂的話，等大姐姐來教你啵~*＂

「不、不要！」

我被眼前所震懾，退縮兩步後，頭也不回地拔腿而逃……

「好痛……快要爆了……」

膀胱仍然被喝到肚的水份一再撐大，令下體被壓得既癢又痛，雙膝抵在一起走路非常不自然。抵抗身體反應的意志，弱得與在暴風雨海中央的一點燭光無異。

我走到商場地下一層，地下鐵的入口。

對了，車站入閘之後不是有洗手間嗎？我掏出儲值票，在入閘機刷過去時……

［餘額不足］

忘記去為它儲值了！

只好去買單程票！啊啊，前面的人這麼慢你是烏龜嗎？

終於輪到我時，已經雙腳忍不住在原地踏步，彷彿身體不動就會被痛楚壓垮。

隨便買一張足以回到家的車票，我急不及待地通過閘機，向站內洗手間直衝！

［維修中］

啊！！！！！！！！！！！！！！

頓時我滿腦子都是這個字。

膀胱中的柔勒性已經被延展到極限，滿溢出來的量使尿道猶如被燃燒般灼熱，甚至好像幻聽到有下腹響起了像熱水沸騰的異聲。

我伸手緊緊押住排泄口前方，作出最後的掙扎。

廁所，廁所，廁所，廁所，廁所，廁所，廁所，廁所……

再不上廁所就完了！

這個站維修，下一個站總有吧？

我一咬牙，抱持最後的希望登上及時到達的地下鐵列車。

我全身已經被折騰得苦不堪言，但車上人多，脹得極度敏感的肚皮每被旁人碰到一次，就會痛得想大喊，唯有能強忍淚水，緩緩移動到車廂內一角，等待下個月台來臨。

《各位乘客請注意，以下是特別通知：因為系統訊號故障，本班列車將延誤……》

精神和身體被尿意接連煎熬，但是下一次車門打開的時間卻遙遙無期。

……………

「……！？……」

一陣寒意襲來，我全身泛起雞皮疙瘩，押在雙腿之間的兩指，濕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咿……」

抵抗徒勞無功，越是把手指硬擠進去，裙子下被沾汙的範圍卻越見擴大。

「那裡……趕快、趕快停……」

已。經。憋。不。住。了！

意志終被消磨殆盡，身體不由自主地變得鬆懈。

內褲完全吸滿濕潤之後，在裙子中，帶着便所味道的汁液開始沿大腿滑落。

「不……不要……不要……不要出來……」

當察覺到周圍的人，開始尋找異味的源頭……我恐懼，我害怕，由頭頂到腳底都在劇烈地顫抖。

但身體卻與我相違抗，膀胱之中，叫人羞恥的液體，越過穿有室內鞋的腳踝，源源不絕地流落地上。逐漸龐大，形成一個淡黃色，象徵着當眾便溺的水洼。

我怯生生地抬起頭，才發現我已經遭受車廂中所有人注目。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彷彿全身掉落深淵。

……不，不是的，我沒有這種異常癖好，錯了，你們都搞錯了……

車窗的玻璃反映出我自己雙眼暴睜，神智陷入狂亂地失控嘶吼大叫。

「停、停不下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看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終於，最後一絲理智宣告熄滅。